日本京都“西芳寺”之旅（1）

东方的园林艺术里青苔是很有名也是很重要的一样东西。日本京都有一处以养苔出名的寺庙叫“西芳寺”，因有一百二十余种各色苔藓故而又名“苔寺”，是日本现存最古老的庭园之一。蒋勋曾这样赞叹苔寺：“那真是惊人！它把苔变成一种美学，让你看到所有斑驳的石块上苔在生长。”我决定，亲眼去看一看这座奇迹的寺庙。

日本京都“西芳寺”之旅（1）

第二次去京都，就是为了去见它。

要想参观西芳寺并不容易，因该寺每日限制参拜人数，且参拜金额高达三千日币，堪称京都寺庙中数一数二者。需至少提前一周，以手写往返明信片预约。之所以诸多限制是因为人的体温会影响苔藓的生长，可见日本对于自然的养护十分讲究

托了定居京都的朋友，提前一个多月就帮我写信预约。记得尤为清楚，去苔寺的那天是十二月二十二日，我将这一天视为慎重的一天，内心充满着某种仪式感，或许只因期待了太久。那天天气格外好，从京都御苑旁的家一路驱车前往，经过鸭川的时候，成群的鸽子和水鸟从眼前掠过，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，从车窗向外探望，透蓝的天，几丝白云，一切都恰到好处。

所到之处都被苔藓覆盖

西芳寺并不大，典型的小巧精致。据说这里春夏秋冬各有细美之处，其中最佳的参观时间就是适逢小雨过后，被雨水洗过的苔藓更显幽绿，水滴在光线照射下更是闪亮欲滴。

我去的时候虽说是冬天，但一踏进庭园，所有对冬天萧条颓败的印象瞬间一扫而空。有一种自然，叫扶绿阶下“苔”：满眼的新绿逼仄而来，翠沃柔厚，犹如青绿绒毯，与池泉错落参差，形成梦一般的幻之庭园，就连扑面而来的空气都是苔藓的气息。地面、树干、池边、石阶上……全是苔藓，目力已不能穷尽，只愿长成一块苔藓，依附于此，随四季枯荣其中。

西芳寺的静与美，需待亲眼所见

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庭园，我努力动用着身上所有的感官仿佛也不够去感受，顿觉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在舒缓的伸展，好像——重新醒过来。鸟啼、虫鸣、风起、水动，细微之处顿觉自己耳聪目明。

整个庭园是上下双段的构造，上段为枯山水石头布景，供游人略事休息，于山亭居高临下，佐京都美景享用。下段则是以“心”字黄金池为中心的回游式组成，这样独具匠心的构造，可让人从平面和立体多角度置身其中观察。

眼前所得，尽是难以言喻的静与美

刚入园的时候天是阴的，一眼望去幽绿又加重了几分；不一会儿，太阳出来了，阳光透过树缝和树叶的间隙照射到地面，苔藓的颜色由墨绿转为翠绿，又变成淡绿，因天色的变化而产生明暗渐变的对比，阳光下的苔无与伦比。

全然“唯我”的孤独时刻，体会着京都人的在地旅行，我感受到了生命里最有力量的禅宗。眼前所得，尽是难以言喻的静与美。